写在开头:
总是跳票,白条打得裹脚布一样……
真岛穿越时空去见各种时期的锦,试图改变他死亡的结局。大概是这样的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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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生日快乐啊,锦山老兄。”
满天星似的小丛小丛攒成一团的西洋蓍草,朱红色装点在盛放的白菊花间。包装纸用的是活泼的橘色,白丝带挽起一丝肃穆,蝴蝶结打得却又格外花俏。饶是东城会驻足之地繁华,也是跑遍花店也很难找到那种拥在一起反而显得有些伶仃的小花。
那是锦山的生日花。
抱着这花束的,是个黑道男人——外表让人望而却步的家伙。黑西装笔挺包裹在身,看起来像是业界精英——若看不到那瘦削颧骨、那绣着白蛇的眼罩、和那有点奇异的短发,应该会有人这样想。
自千禧塔爆炸以来……哦,那倒霉的楼也不知炸了多少回啦,现在说的是满地撒钱可劲儿热闹的那回……已经不知过了多少年。自己吊儿郎当一如往常,晃晃悠悠,不觉间两鬓生华皮肤起皱,才知道已经不年轻了,老了。
而这个男人却一直活在风华正茂的三十七岁。多好的年岁,如日中天,甚至还混了个组长当。
狡猾啊狡猾。
知道他好面子,执着奢华近乎苛刻可称魔障,这些花每朵都是亲自挑的——老板们都对这位把花逐支拣起,还不时凑上去闻的怪人频频侧目、敢怒不敢言,收到不用找零的一沓钞票时眉头才稍微舒展。
花和一杯便宜啤酒放在墓前,真岛把瓶中多数剩下的,一饮而尽。
难喝。
“搞不懂你到底什么脾气。”
风过墓园,初秋凉气渗进衣服里。坚持自己步行到此,握着瓶子的手指有点僵硬,寒冷带来些微痛感。
听到风铃的声音,本属于夏天的声音啊,真是不搭调。
但,哪来的风铃呢?
远远地有个白色的影子走过。真岛恍惚记得,这个“人”,自己似乎给她买过关东煮。
“今天也……好……冷啊,又……见面……了,真……岛……先生。”这声音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。
“你今天可该多穿点。这附近可没什么热汤啦,我的外套借你吧?”见过大风大浪也见过鬼的真岛,此时也不忘关心,毕竟除此之外聊什么呢,难道要问她今天拿到了什么好吃的祭品吗。
“不……多亏了……你……我已经不……冷……了……”她的影子似乎站在几米开外,但凝视时可以看到衣裙上的褶皱,真岛不由得偏开视线,假装欣赏老友的墓碑。
“哦……那就好……”噫怎么声调都开始像她一样了,早点结束话题为妙。这样想着真岛整了整来不及变得松散的衣领,吐出隐含不欢迎的句子,“是有什么事嘛?没有的话,我可要和老朋友单独待一会儿啦。”
“我……知道。听到……你的……愿望,所以……找你。”女子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块什么,向真岛伸着苍白枯瘦像桦树枝的胳膊,似乎马上要松手;真岛急走过去也没来得及接,但是在她向下放开那东西的瞬间,自己的右手里似乎多了个冰凉坚硬的什么。想要看一看,却发现那手动弹不得。
见鬼了。
“记得……躲开……自己……”墓园中不知何时升起的雾气渐渐浓厚,女人的话音似乎变得遥远起来,身影消失在白雾之中。
真岛发现自己的右手又可以活动了;躺在手心里的,是一个稍嫌过时的打火机。
都什么跟什么啊,真是的。
还能不能用啊?
啪。
火苗跃动,仿佛自己有生命一般。
真岛怀念起那双燃着黑色火焰的眸子,久久不能移开视线,等到发现自己似乎凝视太久的时候,为时已晚。
一阵眩晕。
次日,东城会高层召开紧急会议,暗中派出大量人马,寻找真岛吾朗失踪的缘由。